第243章 终章（下）（2 / 2）

陈皮充耳不闻的补充：“很显然，你当时应该动了和我一样的念头。否则你怎么会看那柄短刀呢？我只是将你想做的事，提前下手了而已。”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说求我。”陈皮话音一顿，原来是宋白芷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陈皮伸手想替她擦拭，宋白芷却偏过了头。“这句话比扎我身上的刀子还疼，我当时就在想自己真是个混账东西，竟让你那么难过。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了。”

他缓了好一会，问：“被终极吞噬，是什么感觉？”

宋白芷：“周遭满是喧嚣的恶意，与不甘的仇恨。”话刚说出口，便意识到了不对。“你能看见我？”

“能，但不是用眼睛。和哑巴，瞎子一样献祭后，我成为了山的一部分。”陈皮停顿半晌，似乎是在平复情绪。“我看见了山体倾斜，藤蔓收拢。你满手是血的跪在祭台上，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你的绝望……”

“我还看见祭台粉碎，藤蔓将你包裹成茧后吞吃你的生命。最后亲眼看见你满手是血的将鬼玺按在心口，将自己献祭。”

宋白芷心跳漏了一拍，猛的抬头却撞入陈皮的眼中。

陈皮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我急的在你身旁打转，可你看不见我。然后有一道声音忽然和我说，会有一道门的出现。只要留下你，我亦或者是哑巴他们都可以活下去。”

“我明白了，那东西困不住你，我才不会替他办事。然后那道门出现了。我没想到困住你的人会是我，这点发现让我既开心，又痛恨。”

“我告诉‘他’让‘他’想办法送你离开，可你却不听。看着你和‘他’站在一起，我酸的又像喝了几壶醋。你看不见我，所以我只好一直催促‘他’，让‘他’快点送你离开。”

陈皮松开了手，定定的看着她道：“无论你看不看的见，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这一句话如同一声镇魂的梵钟，一瞬间，将宋白芷从高处飘飘然的状态，一把拽到实地。在只能听见彼此呼吸与心跳声的静谧中，仿佛如梦初醒。

宋白芷：“然后你看到了手串的反光，找到我了。”

“嗯，就是这样。”陈皮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渍，一时间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无论你还想不想留下来都没关系，我会跟着你一起走。只要你不躲着我就行。”

宋白芷良久后，问出了一个问非所答的话。这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主动询问有关于青铜门的事：“鬼玺还在吗？”

陈皮一愣，如实告诉她：“还在，让人收在库房了。”

宋白芷忽然就松了口气，从未有过的疲惫席卷了四肢百骸，让她这几日不断运作的大脑也变得混沌起来，像是熬了几个通宵一样，微微低下头，蜷缩着身子往陈皮那侧热源贴了贴。

连一句晚安也没有，就已经陷入了熟睡，气氛平和的不像话。只有二人领口处鲜明的牙印子，在隐隐提醒，刚才的对话不是错觉。

宋白芷这一觉睡的很沉，连一些响动也无法吵醒她。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问：“芥子之中，还有芥子吗？”

她说：“不重要了，我只在意当下。”

那人又问：“你怎么确定你没有陷入莫比乌斯环与重启的循环，最后可能会回溯到最开始做反派的日子。”

她说：“命定规则是用来打破的，我认为即使再来一次，我仍旧有重开的勇气。”

“至于反派。”宋白芷看向声音来源处，对着它笑容肆意的竖起了中指：“老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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