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新世界的第一百九十七天（1 / 2）
提亚马特神的孩子金固，自从在名为恩奇都的神之兵器躯体内诞生，就一直在为复活提亚马特神而努力。
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自己的愿望，金固的诞生就是为了母神，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目标和生存的理由。
“金固，我曾经在吉尔伽美什（英雄王）梦里看到过真正的恩奇都，所以我非常清楚。”抬手抓住金固的下巴，黑色双眸靠近看着金固微微扩散的瞳孔，仔细审视着紫色眼眸中充满的情绪波动，“你有着恩奇都没有的东西，比起恩奇都，你更接近人类。”
漂亮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深处是琥珀色的瞳仁，倒映着金固莫名气弱的身影，而金固衰弱的感知迟钝的察觉到了人类温暖的呼吸、体温，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浅淡香气。
“你...”结巴了一下，心跳加快，金固控制不住情绪的激动，连他自己都完全搞不懂这种情绪到底是愤怒还是其它，“你放手！”
挑了一下眉，莫研研很是听劝的放过金固的下巴。
一被松开，金固立刻后退，直到退到牢狱的墙壁，感受着身后墙壁的冰冷，真实的感受到安心的同时，内心又莫名感到一丝违和的不舍。
“别一副我强迫良家少女的模样，我真的是诚心诚意来劝降的。”对金固的试探，让莫研研明白眼前的金固确实是比吉尔伽美什梦中的恩奇都要有人性，有人性就代表是有感情，有感情就意味着可以被动摇，“虽说不是我亲自打败的你，但我放过你三次是事实，看在这个面子上，认真考虑一下提议吧。”
“哼，愚蠢...”金固顿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勉强不能算是愚蠢，换了个词汇，“无能...”，说完金固又想起眼前这个人类干的一系列事情，又觉得她还算有点用，再次换了一个词汇，“弱小...”，才说出来，看着莫研研安之若素的友善微笑，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捆绑严实的处境，金固又又沉默了。
可恶(〃＞目＜)！金固暗地里咬牙，恶狠狠的放狠话，“生命短暂身体羸弱的旧人类，怎么可能和我一个新人类相提并论？我怎么可能和你们站在统一战线！”
“金固。”莫研研喊了金固一声，直到金固不耐烦的看向她，莫研研才继续自己的话题。
莫研研认真的问他，“因为喜欢家，为了让家更美好，所以拆掉旧房子，用旧房子的一切建造新的新房子。那么，这还是你喜欢的家吗？”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金固不明白莫研研为什么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魔术王和我曾经的老师雷夫教授曾经当着我的面说过，他们是因为人类的无能、愚蠢、弱小、人类的毫无价值，才想要重新塑造世界，而旧人类则是被当作是燃料一样使用。”
莫研研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原本是想根据细枝末节的线索探索到魔术王的动机，想要找到打败对方的弱点。
“人类历史已经燃烧殆尽。”
起点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地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圆，终点也画了一个小小的圆。
代表结束的终点与起点重合，莫研研看着地上的那个圆发呆、沉默，忽然停下，也不再说话了。
说话的莫研研让金固恼怒，但沉默的莫研研更惹金固好奇，他也看向地面的圆圈，疑惑的追问，“你画的是什么？”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灵光乍现，一切都了然于心，莫研研感觉异常的荒唐和无言，“喜欢人类，所以想要创造更好的人类。”
“爱着世界，所以才无法忍受想象中的世界与现实不同。”
“越爱，越是仇恨。”
莫研研抬眼看向金固，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金固再次被莫研研那个莫名的眼神刺激到了，“你想干什么？！”
“金固，你喜欢旧人类吗？”
“我不喜欢！”像是真实的回答，又像是为了掩盖真相的回答，金固激烈的站起来嘲笑着莫研研，“你是疯了了吗？我怎么可能喜欢旧人类。哈哈哈，真是惹人发笑的笑话~！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旧人类？喜欢那些丑恶、无能、愚蠢、天真的旧人类？哈哈哈哈，真是没有比这些更加让人感到好笑的笑话了。呵呵呵...”
莫研研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金固高声大笑着，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笑到再也笑不出来，面无表情的冷静下来，不发一言的回望安静看着他的莫研研。
少女眼中的情绪是了然于心的明悟和淡然，神之兵器眼中的情绪是激烈情绪冲击过后的空白麻木。
明亮的黑色眼眸与沉郁的紫色眼眸互相对峙着，谁都没有先移开。
莫研研睁眼太久，眼睛感到干涩，也不为难自己，灵动的眨了下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睛，疏散那股干涩造成的痒意。
随着痒意的缓解，再次睁开双眼，金固的那双紫色眼眸已经近在咫尺，莫研研的咽喉被死死的掐住，不知何时，金固身上的魔术丝线被破解。
虚弱的神之兵器也不是那么轻易被困住的，金固一直都在等待反击的时机，直到刚才的那一刻，他都没想过他会这么沉不住气。
但是，事实就是，金固已经没有冷静等待时机的余韵了。
“哗啦！”莫研研被金固掐着脖子往后贯，直到抵在牢狱的格栏铁墙上才停下。
“嘭！”身体与铁墙发出相撞的沉闷声响。
“竟然敢一个人过来。”金固眼中的杀意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还是从者对你的维护，让你错认为自己拥有比肩英灵的力量了？”
明明已经是如此危机的时刻，莫研研嘴角却在上扬，“金固。”
“你动摇了。对吗？”
那个声音轻柔温暖，好似好久不见的老友在呼喊久违的知己，又像是情人之间缠绵温情的问候，却让金固遍体生寒。
“我是兵器！是神之兵器！”不管不顾的嘶吼着，金固不像说给莫研研听，反而像是在告诫他自己，“我是母亲的孩子！是新人类！没有自我的意识！更加不可能有私心和愿望！一直以来，我杀死的旧人类数不胜数，我是乌鲁克的敌人！是你们的敌人！然而，你却和我说什么，我喜欢旧人类？我喜欢你？”
“嗯？”莫研研疑惑，等等，她刚才好像没说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