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不给生活费(2 / 2)
温母略不自在地剥着鸡蛋,到底没有嘴硬说什么,鸡蛋这么好吃,不能说不中听的话。
结果大家要出门上工的时候,忽然刮起大风,天一阵阵黑云。
温父皱眉道:“要下大雨。”
话音刚落,雨就下来了。
大雨不上工,温庆强立马打了个哈欠,“睡觉吧。”
温庆富和他勾肩搭背地进了房间。
温母也回房了,温父在堂屋门口抽旱烟。
杜月兰带着两个小姑子在厢房里做荷包,她们两个一点基础都没有,杜月兰就一点一点地教。
她们学得认真,杜月兰也教得认真。
“咱们学这个也不是为了别人,闲时也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看着自己的做出来的荷包也有一种幸福和满足感。”
温庆娇喜欢她这么说,“我最不喜欢娘说都是为了以后的丈夫,孩子,我也想为了我自己高兴些。”
“对啊,”温庆美点头,“还有之前她说的,以后我们嫁出去了,也要记得补贴娘家的话,在小芳姐姐没出事之前,我一直听那个话,但是后来我觉得不应该的。”
“也不能叫补贴,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内,孝敬咱们的爹娘,那是没问题的,可不能咱们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什么都往娘家送。”
杜月兰想起杜母说的话,“我娘说,她除了盼子女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外,什么都不盼。”
温庆娇姐妹看着她点头。
在大嫂这里,她们学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雨一直下,下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才停下。
打开房门就闻言一股泥土的腥味。
杜月兰关上厢房门,往灶房那边去。
温庆娇姐妹已经在灶房了忙了。
她们总是起来得最早。
以前是因为温母交代她们得早起做饭,后来是因为想让杜月兰轻松些。
“大嫂,你可别忘了跟思诺姐姐说赶集的事儿哦。”
温庆美提醒着,这两日下雨,杜月兰一直在家,还没去找刘思诺呢。
“记得呢,待会儿就去。”
杜月兰笑道。
早上吃青菜粥,外加地窖里拿出来的红薯,红薯是蒸着吃的。
前几天泡下的酸笋也好了,杜月兰捞出一些切拌好。
吃过早饭后,温母等人出门了,温庆美收拾碗筷,让杜月兰去找刘思诺,杜月兰也怕刘思诺出门找不到人,于是便先去了刘家。
她刚到刘家外面的核桃树下,就见刘思诺拿着锄头背着背篓准备出门,“思诺!”
“欸!”
刘思诺见她来,赶紧往核桃树下走,“这两天下雨,都没来找你。”
“下雨我也不想出门,”杜月兰笑,“明儿赶集你去不?红果说咱们在公社门口等她。”
“哎呀,那可得去,”刘思诺想到潘红果眉眼都是笑,“对了,我要去挖竹笋,你去吗?”
“去,今早的酸笋还挺好吃,多泡些,以后做酸菜也成,”杜月兰和她往家里走,然后带着温庆美一道去挖竹笋。
“你相看对象咋样了?”
二人在挖竹笋的时候,杜月兰低声问道。
“也就那样吧,”刘思诺叹了口气,“我正想跟你说呢,没接触之前,我觉得他这人是不错的,可接触了以后,才发现他是个什么都听爹娘话的人,和之前我们那男同学有什么两样?”
“啊?”
杜月兰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你哥之前不知道吗?”
毕竟在一起干活儿呢。
“不知道,只觉得他为人不错,哪里知道在家是个不能做主的,”刘思诺将竹笋丢到背篓里,“反正我也想明白了,不着急,我爹娘倒是着急,生怕好男儿都被选走了一样。”
“那是,”杜月兰扑哧一笑,“毕竟你这么好,当然得选好的。”
“其实,”刘思诺抿了抿唇,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只有温庆美在附近后,她往杜月兰那边走了两步,“其实我想留在咱们生产队,你觉得怎么样?”
杜月兰眯起眼,“你什么意思?有心上人了?还是咱们生产队的?”
“也不算是心上人,”刘思诺脸红红的,“就是觉得这个人其实不错,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挺不错的。”
“是谁?”
杜月兰好奇追问。
“就你们二伯家后面那户人家。”
刘思诺的声音小得和蚊子一样。
“二伯家后面还有人家?”
杜月兰瞪大眼,她是真不知道!
“哎呀,隔着一片松树林,”刘思诺跺脚,“姓严,他们家就只有严叔还有他。”
“叫什么名字啊?”
“严国安。”
刘思诺又小声叮嘱她,“除了你家那口子外,别跟别人说啊。”
“行,等平哥回来我向他打听打听那个人,你这心思,婶子知道吗?”
“不知道。”
刘思诺摇头,“人家也不知道,他可能都没把我记在心上。”
严家住在松树林里面,独门独户的,父子二人也很少和外人打交道,除了上工,就是上山砍柴什么的。
刘思诺蹲下身掰竹笋,“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不错,还没有说认定他的意思,也是我自己起了心思,人家不知道的。”
“我明白。”
杜月兰点头,“但听你这么说,你也不是很了解对方,是不是觉得平日里他人不错,家里呢人员也很简单,想着这样的人成了家,家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对,”刘思诺点头,“就是这样。”
“恐怕不止吧?”
杜月兰指着她笑,“肯定还发生过什么,所以你才开始注意这个人的。”
刘思诺脸一红。
“反正咱们没有越界,哎呀不说这个了,等你家那口子回来,你帮我多问问。”
“成。”
温庆平回来时已经是月末了。
山间的野樱桃花开得正艳丽,杜月兰默默记下樱桃花的位置,想着等野樱桃成熟的时候,就去那些位置找野樱桃吃。
温庆平回来时大包小包的,厢房里的柜子又被塞满了,吃的比较多,还给杜月兰买了一件长袖裙。
杜月兰换上后在温庆平面前转了转,“怎么样?”
“好看。”
温庆平抱住她,“真好看。”
杜月兰被他弄得有些痒,她偏过头道:“就没有别的夸吗?”
“我媳妇儿真好看。”
温庆平想了想说。
杜月兰被他逗笑了,“行了,我先换下来,这两天穿还是有些冷的。”
一听她说冷,温庆平立马放开她,“快换,等天暖起来的时候穿。”
“好。”
杜月兰背过身换衣服,知道她害羞,温庆平也不盯着看,只是侧着身躺在床上说起这些日子在外面时发生的事。
“遇见偷货的?那你没事儿吧?”
杜月兰听得心惊。
“没事儿,”温庆平笑着安抚道,“又不只是我一个人,送这种大货,一般都是两个人,当时我们停在服务区休息,我听见有动静,就和我搭档拿着家伙下了车。”
“也就一个人,应该是附近的村民,看他跑了,我们就没追,上车就往前走了。”
其实这种事挺常见的,劫道的也遇见过,不过温庆平没讲给杜月兰听。
“这么嚣张?就不怕吗?”
换好衣服的杜月兰生气道。
“怕什么?穷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温庆平叹了口气,“之前遇见过一个老汉,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办法才出来偷,还想着被抓了也好,能进去吃牢饭,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不去上工吗?”
杜月兰疑惑。
温庆平将人抱住,“有些地方就和高山生产队一样,没办法种出多的庄稼。”
杜月兰也跟着叹气,将头埋在他怀里,“我这些日子过得挺好的,可能是家里多了一笔债,爹娘不敢得罪我,老三呢,自打那件事后,也没啥小心思了,上工积极得很,就想把大姑家的债还了。”
“他到底还是有几分骨气,不然我不会帮他。”
温庆平将人抱紧,“陪我睡一会儿。”
“好。”
杜月兰抬起头,伸出手去碰他眼底的青黑,“记住我的话,好好开车。”
温庆平抓住她的手,递到嘴边亲了一下,“一直记在心里,你放心吧。”
温庆平还带了盐鸭回来,说是路过某个地方,那边的特产。
晚上吃的就是那个。
温大姑还送来几个鸡蛋,说给他补身体。
也不留下吃饭,便回家了。
杜月兰将鸡蛋全打了,做了鸡蛋花汤,每个人都能喝一碗。
温庆强几人笑得脸上起褶子,就爱大哥在家的日子。
而晚上夫妻二人洗漱完正准备回房睡觉时,温母来找温庆平拿生活费。
温庆平挑眉,“生活费?什么生活费?”
“就是每个月五块钱的生活费啊。”
温母一愣。
“这一个月,我媳妇儿给家里买了不少吃的吧?还让我给生活费?”
温庆平双手环臂,“给可以,把买肉的钱折下来给我。”
温母说不出话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厢房。
“五块钱也没了?”
温母气得不行,跑回房和温父说。
温父这才反应过来,“我说老大媳妇儿怎么那么好哄呢?敢情买肉的钱都是从我们生活费里面扣的!”
“啊?”
温母更懵逼了,“从生活费里扣?”
“不然老大为什么不给生活费?”
又想起家里那几百块钱都是老三借老大的,温父更觉得头疼,“不能逼他们了,不然这几百块钱也会被他要回去的!”
“咋还能要回去?”
温母惊叫。
“老大要是说这钱他不想借给老三了,那咱们不得还回去?他那有借条的!”
温父拍着床板道。
温母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我就说容易遇见骗子,你们不信,现在好了?家里啥都成老大的了!”
“闭嘴!让老大听见了,又得闹!”
温母赶紧捂住嘴,心里凄苦不已,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温父也烦得睡不着,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其余人都睡得不错。
所以早上吃饭时,看见温父二人眼底的青黑,大伙儿对视一眼,也不敢问怎么回事,继续吃自己的。
杜老三生辰,温庆平没回来,所以今天他准备和杜月兰回杜家。
因为地里的活儿也没那么忙了,大伙儿可以歇歇,所以温母他们也没去上工。
温母把所有人叫到堂屋,“你们大哥说这个月没有生活费给了。”
温庆富把头埋下,现在只要是关于钱的事儿,他一概不敢问。
毕竟他闯了一个大祸。
温庆娇姐妹倒是没感觉,本来大哥给不给家里的钱,她们的日子也差不多。
温庆强看了看不说话的弟弟妹妹,以及在一旁抽闷烟的温父,忽然道:“是不是因为大嫂给家里买了肉,买了鱼还有面什么的?”
一时间弟弟妹妹都看向爹娘。
“对。”
温母磨了磨牙。
“那这样挺好的。”
在温母和温父震怒的眼神下,温庆强露出一抹笑,“爹,娘,说句不中听的,大哥以前给家里生活费,我们家一个月也难得吃一次肉,可这钱要是给大嫂管着,那咱们一个月至少能吃两次肉,两次鱼,我觉得对大家都挺好。”
“挺好?你不想娶媳妇儿了?那些钱你以为我们攒着干什么?还不是给你们两个娶媳妇儿的!”
温母无比大声地骂道。
“娶媳妇儿也得吃肉啊,”温庆强今天胆子肥得很,“要是这样娶了媳妇儿回来,吃糠咽菜的,谁愿意嫁给我?”
“你这个孽子!”
温父拿起扫帚就给温庆强打去。
温庆强在院子里跑,温父就在后面追,温庆富三人就在旁边站着,温庆娇看向温庆富,低声道:“三哥,咱们要说话吗?”
“不说。”
温庆富低声回着。
温庆美看了他几眼,以往三哥最爱蹦跶了,现在却话最少,看来真和大嫂他们猜得一样,被骗了。
这个“早会”受伤的除了没找到同仇敌忾同伴的温母二人,就是挨打的温庆强了。
杜老三家。
“我生辰那天晚上,你们舅舅过来了,”杜老三跟温庆平二人说道。
“爸过寿,舅舅他们肯定是要来的。”
“对啊,舅舅他们可是平哥最亲的家人,”杜月兰话里有话,“你们也是亲家嘛。”
“有道理,”杜老三哈哈大笑,“那天晚上把你们舅舅灌醉了,谁让他说晚上要回家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能让他走?”
“喝得第二天中午才醒,你好意思说。”
杜母瞪了他一眼。
杜老三摸了摸鼻子,“他劲头大得很,喝到半路上,比我还激动,我也倒了,第二天没去肉联厂。”
温庆平哈哈大笑,“舅舅就是这样的,喝上头了,只要没倒下,就不许下桌。”
“他就是这么说的!”
杜老三学着温大舅的样子,“不许下桌!谁下桌谁是狗子!”
杜大哥和杜二哥在一旁嘎嘎笑。
因为地里不忙了,所以大嫂和二嫂回娘家看爹娘去了,不在家。
狗娃也跟着大嫂回去了。
杜月兰也跟着乐,“想不到舅舅喝醉了是这样的。”
“哥也一样,”温庆平笑道。
在杜家吃了午饭后,下午他们就去了温大舅家。
温舅娘和表嫂在家搓麻线,温大舅父子上山砍柴去了。
温庆平拿起柴刀,背上背篓上了山,杜月兰则是在家和温舅娘她们说话。
发现温表嫂的肚子比之前胖了些,杜月兰就忍不住看了一眼,两眼。
温表嫂脸一红,低声道:“有了,我也以为是胖了,结果是有了,快三个月了。”
因为她人很瘦,所以腰身大了一点就能看出来。
“恭喜恭喜,”杜月兰哎呀一声,赶忙恭喜道。
温表嫂脸更红了。
温舅娘趁机跟杜月兰道:“一旦发现腰酸,那事儿不怎么准,或者是很少,就得注意了,因为有些姑娘,有了身孕后,还会来一点点,很多人就会以为没事儿。”
“我娘也这么说过,”杜月兰点头,“她有我的时候,就来事儿了,后来肚子越来越大,才发现是有了。”
温舅娘笑着点头,“我当初有你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后来还是我婆婆觉得我吃酸黄瓜吃得太多了,而且一点都不觉得酸,所以才带我去看老大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