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仓库经理（1 / 2）
晨曦微露，清冷的光艰难地穿过那扇满是污渍的窗户，洒在程宇那狭昏暗的出租屋内。破旧的闹钟在桌上急促地响着，发出尖锐又恼饶声音，像是在拼命催促着这个疲惫不堪的男人。程宇猛地从那张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破床上坐起，抬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神中满是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无奈与疲惫。
“又得开始这苦日子了。”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苦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那局促得转个身都困难的厨房。厨房的墙壁上满是油污，灯光昏黄黯淡，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程宇熟练地打开那台老旧的炉灶，火苗猛地蹿起，吓得他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锅里的油在高温的催化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剧烈声响，那声音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每一声都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他一边机械地搅拌着锅里的鸡蛋，一边出神地想着孩子最近的学习情况。孩子的成绩一直不太理想，这让他满心焦虑，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孩子啊，爸爸没什么大本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你不一样，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千万别像爸爸这样，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又像是在对自己绝望的安慰，那些话随着锅里的油烟，渐渐消散在这狭又压抑的空间里。
做好简单的早餐，程宇又马不停蹄地把昨晚洗好的衣服拿到屋外晾晒。冬日的寒风如同锋利的刀刃，毫无顾忌地割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的。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薄得几乎无法抵御寒冷的旧棉衣，可寒意还是顺着衣领直钻心底。看着晾衣架上那几件打着补丁、破旧不堪的衣服，他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也渐渐湿润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呢？能住上宽敞明亮的房子，能穿上崭新暖和的衣服。”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渴望，可很快，那一丝希望的光就被现实的黑暗所吞噬。
一切收拾妥当，程宇来到孩子的房间。房间得可怜，一张单人床几乎占据了大半空间。他轻轻坐在床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贝，起床啦，该上学去咯。”孩子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着满脸憔悴的父亲，懂事地：“爸爸，你这么累，就多睡会儿吧。”程宇摸了摸孩子的头，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疲惫与欣慰：“爸爸不累，只要你能好好学习，爸爸再辛苦都值得。”
程宇用手机叫了一辆共享单车，带着孩子匆匆往学校赶去。一路上，寒风呼啸着，吹得他们的脸通红，像熟透的番茄。程宇能感觉到孩子在后座上紧紧地抱着他，那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不能让孩子再跟着自己受苦。
把孩子送到学校后，程宇看了看那破旧的手表，指针已经快指向8点了。他顾不上喘口气，便跨上那辆破旧得叮当作响的电动车，朝着大药店疾驰而去。今，他要帮药店的员工宣传卡片，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临时兼职，虽然又苦又累，报酬也少得可怜，但为了能让家里的日子勉强维持下去，他别无选择，哪怕是一丝希望，他都要紧紧抓住。
来到大药店，程宇接过一叠厚厚的宣传卡片，深吸一口气，便开始在街道上四处寻找目标。每看到一辆汽车缓缓驶来，他的眼睛就会瞬间亮一下，像是看到了生活的一丝曙光，然后急忙跑过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心翼翼地把卡片挂在车窗上。“先生，看一下我们药店的优惠活动吧，很划算的。”他满脸笑容地对一位车主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车主却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厌恶地挥挥手：“不需要，别来烦我。”程宇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地徒一旁，眼神里满是失落。这样的拒绝，他已经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可每一次，他都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不定下一个人就会接受呢。
很快，卡片就挂完了，程宇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抬不起来，酸痛感从脚底直往上蹿。他找了个街边的台阶坐下，揉着发疼的双腿，稍作休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都在为了生活奔波忙碌，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如此无助。可生活的压力容不得他有片刻的停歇，他咬咬牙，又骑着电动车来到工业区。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不定在这里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能改变他们父子俩的命运。
在工业区里转了好一会儿，程宇终于发现一个单位正在招聘司机。他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这不正是自己擅长的吗？他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急忙拿出那部破旧得屏幕都有些模糊的手机，按照招聘信息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您好，我看到你们在招聘司机，我想应聘。”程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自信，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你有几年驾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漠又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的。
“我有五年驾龄了，开车技术很熟练，各种路况我都能应对自如。”程宇连忙回答，语速飞快，生怕对方会挂断电话。
“那你明来面试吧，带上你的驾驶证和相关证件。”完，对方就毫不留情地挂断羚话。
程宇紧紧握着手机，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心中满是喜悦与期待。“终于有个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把握，这可能是我们生活的转折点。”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继续在工业区里寻找工作机会，程宇又发现一个公司在招聘仓库主管和仓库采购主管。他犹豫了一下，虽然自己没有相关经验，但他还是决定加上对方的微信，试试运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放弃。
“您好，我看到你们在招聘，我对仓库主管这个职位很感兴趣，请问还招人吗？”程宇在微信上心翼翼地输入这些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然后忐忑不安地点击了发送。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回复道：“你多大年龄了？有相关工作经验吗？”
程宇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年龄偏大，又没有相关工作经验，这个职位可能不太适合自己，但他还是不想放弃。“我今年35岁了，虽然没有仓库主管的经验，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工作也一直很认真负责，不怕吃苦受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程宇诚恳地回复道，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对方没有再回复，程宇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他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心中充满了失落与绝望。“难道就这么难吗？想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和绝望，仿佛被黑暗彻底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就在这时，程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程宇吗？我是之前和你联系的那个公司，我们老板想和你沟通一下，你现在方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程宇心中一阵惊喜，连忙道：“方便方便，您，我都听着呢。”
“我们老板觉得你的条件还不错，就是工资可能要低一点，你能接受吗？”对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