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再得平儿一棋(1 / 2)
“好个链二爷,老娘这是人老珠黄,引不起你丝毫目光了是吧?
没想你本事不大,心倒挺大,我没发话呢,平儿丫头就敢觊觎三分,若是我心软,大度应允了,你岂不是野心更欢?
依我看,你还是把我弄妥当了,先在言其它吧,别整日有的没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惦记个没完没了,也不怕吃撑?”
王熙凤听到贾链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真心话语,虽然怒火中烧,险些爆炸开来,可到底是精明能干惯了的人。
如何能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顾着点贾链的那点脸皮。
是以就算听到贾链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也是强忍压制心中翻滚不休,熊熊燃烧,腾腾欲化作凤翥(zhu四声,飞之意)龙翔磅礴气势,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看着一脸懊恼贾链回答道。
“我的熙凤,你怎能如此想我,眼皮底下的事情,做没做你还不知道,何苦平白诽谤于我,若是有那事,又何来今日之事。
我看你就是得理不饶人,不给我脸。若是你不信,大可把平儿匀给文哥儿,到底文哥儿在我这边不知道絮絮叨叨念了几回。
我于情于理,不知道有多痛快颔首答应了几回,只是言说平儿聪明能干,你舍不得去,是以每每给否决此事,到如今为了我的清白只要你点头,这事自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平儿?”
要说贾链是个机灵鬼,都有点屈才他。
由衷佩服,说一声奇才一点也不为过。
就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法子,都给他急中生智出来,说一句奇才,想来没有什么人反对。
此无中生有之计谋,妙在何处?
若是不知其中奥妙,倒也觉得平平无奇。
可局中者迷,旁观者清的陈子文,倒是明白了个清清楚楚,不外乎平儿就是王熙凤,平日里依赖聪明能干得力助手的左膀右臂。
使唤,得心应手心腹,若是此时此刻,应允了贾琏的激将之计,少不得日后平复下来,心中懊悔。
是以就算是愤怒中的王熙凤,也不会不再三思索就寥寥草草答应下来,可若是不答应下来,本来为难贾链的事情,就变成是王熙凤的为难了。
这种斗转星移,祸水东引不可谓不高明。
就凭这种智谋本事,只在胭脂粉堆里,肆意纵横,倒也有些屈才。
也难怪曹公笔下偌大的贾家族人,除了寥寥几个看得上眼,可以浓墨重笔书写之外,就是贾琏这个显眼包,可以添添彩,笔墨勾勒一番。
可惜贾链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醋坛子倒了一片的女人,是如此的不管不顾,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干脆利落言语真是犀利异常。
搞得还暗自得意洋洋的贾链不知所措,顿时僵住,就连陈子文这样的局外人都有点错愕不已。
“凤儿,你没说错吧?要不这事你在考虑考虑,有道是一失足千古恨,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啊!三思啊!我的凤姐儿。”
“不用再说了,这事我已然是下定决心,再者,我还不是都为了你的清白着想,怎地你这是要平儿不要清白?
若是你舍不得,开口说出来,求求情,我倒是可以反悔,当一回小人,说话不算话,收为成命,成全了你的好事,好也不好啊,我的好二爷?”
细品,请大家好好,仔仔细细细品一番,王熙凤的话里话外,绵里藏针,反戈一击。
到底有没有比链二爷的灵机一动,急中生智计谋,来得不遑多让,逊色几许?
“我的好凤儿,说笑了,你一言而决的事情,为夫岂能左右你想法,如此也好,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让文哥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算恶事。
倒是要恭喜文哥儿,真是心想事成,就是不知道元春姐姐她答不答应,万一我们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厢情愿几不是有挑拨文哥儿夫妻恩爱感情的嫌疑。
文哥儿,你看这事要不要回头跟我元春姐姐好好商量商量,正好我元春姐姐也在场,何不请过来细细商量一番?
也免得夜长梦多不是?”
本来陈子文还一脸笑嘻嘻,欣赏着一旁平儿,听到贾链和王熙凤言语提到去留话语,而脸红不已的娇羞模样呢?
怎料事情竟然峰回路转,被贾琏,这个贼心不死真小人暗戳戳的将了一军。
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要将水搅浑一点,把元春拖下水好好来一招,浑水摸鱼,看能否制裁陈子文,好让本来就明朗的局势,来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机会创造机会,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一上,搅一搅。
好个链二爷,真是不给他点颜色,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绝死还能逢生。
你真真是了不得?
“这事就不劳链二爷费心,有这功夫啊!您呢还不如多在心中酝酿一下,好言好语,如何好好哄一哄我们的凤姐儿开心呢?
毕竟睡书房和睡地板始终不是个事啊!所谓孤枕难眠,不外如是。
或者是链二爷书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非要一个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支开凤姐儿,一个人独自观摩学习,要是有那等奇物,何不叫上兄弟我帮你参谋参谋。
咱俩平日这关系,是亲如兄弟的兄弟关系,平日对你也不薄,要是有那等好物,可千万别忘了咱啊?”
陈子文这话听着平平无奇,无甚玄妙,可是若是有那个机缘者听来,倒也能从中学到不少。
就比如说在书房里住,舍了漂漂亮亮,知冷知热媳妇,凤姐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在里面住下,你说万一里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是不是就有意思多了?
恰恰如果那个人也是漂漂亮亮,知冷知热的人,是不是就更有意思了?
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此一来不就更更更加有意思。
细品,你细品!都如此光明正大挑拨离间,若是还没能琢磨出点味道来,可真真是蠢才蠢才不已。
还有那句我对你平日里不薄,怎样不薄法,相较于平常人得不到罕物,比如说灵果酒,这灵果酒何来?奇人异士,修仙问道之人常用之物。
既然是不平常之人所用之物,你一个小小肉体凡胎之人,何敢一而再,再而三恋恋不舍那点事?
是不是觉得平常太好说话,以至于产生了幻觉,真的可以平分秋色,说三道四,难道是脖子太硬,需要一把刀来试试锋芒?
若是有心之人自然会悟得此威胁之语。
显然贾链就是这有心之人,也就仗着平时连襟亲戚这一层关系在,又多次一举起喝过酒,猜过码,玩闹过,才敢连连色胆包天,被猪油蒙了心情况下,不知道斤两,屡屡指点江山。
当下见得陈子文如此言语,哪里还敢如秋后的蚂蚱蹦来蹦去,不知道死活收敛一些。
好在纵观曹公笔下的贾琏,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杰,那是相当的会见风使舵,于是乎马上就连连作揖,赔笑来道:
“文哥儿,文成武德,道法通玄,不光德性清劭,也是悬无济世仁人之心,小弟只是一时心中烦恼不顺,一时间孽障重生,冒犯唐突,文哥儿不看我元春姐姐的份上,也该看我三春妹妹的面上,原谅我那么一回吧。
再加上现你在和平儿意外之喜,怎么样也不应该再节外生枝,徒添那些许多烦恼来不开心不是?”
“得,得,得,我说链二爷你这好言好语,三寸不烂之舌,功夫底蕴见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