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上一世,姜星河死在5月份(1 / 2)
身为顾家真正的当家主母,楚青樱名下的财产有多丰厚,那是不可估计的。
顾文韬又是出了名的爱妻子,好东西都送给了楚青樱。
他的全部财产都不敌楚青樱。
所以,当朱律师宣读完遗嘱内容后,顾威言他们都看向了黎熹。
黎熹本人也有些坐立难安。
爷爷将明晃晃的偏爱都给了她,顾家人没意见才奇怪呢。
她以为堂伯们会揭竿起义,一起讨伐她。
可顾威言不仅没有站出来反对她,反倒中肯地评价道:“叔叔考虑得真周到。”
“将婶婶的遗产全部送给黎熹后,黎熹的私产比淮舟都多了,她就成了咱顾家最富有的人。”
“以后,这东洲市,谁敢看不起黎熹?”
顾金珠将手里的瓜子壳放到盘子里,她拿湿帕子擦擦手,笑眯眯地看向黎熹,态度很和善地说:“熹熹,姑姑干别的不行,就擅长玩投资。”
“以后姑姑带你理财投资,一定帮你壮大小金库。”
二堂伯顾威明也说道:“你姑姑说这话可不是吹牛,她是咱顾氏财团最有投资眼光的人。”
“淮舟都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
三堂伯连忙附和:“不止淮舟,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也是你姑姑带出来的。”
见几位长辈态度真诚,都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黎熹有些受宠若惊。
她这才认真地打量起顾淮舟的堂姑来。
他们四兄妹年龄相差有些大,顾威言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身为小女儿的顾金珠才49岁。
作为顾家唯一的女孩子,顾金珠真就是含着金珠子出生的。
今日,她穿了一套阔版紫色小香风套装,妆容画得很淡,看着淡雅又出尘。
年龄在她身上没有明确的存在感,一看就是个金枝玉叶的贵女。
黎熹跟这位堂姑的关系并不熟悉,她们只在顾家家宴上见过两三回。
但黎熹听说过这位奇女子的传闻。
她结过两次婚,拥有一个儿子,儿子是她跟第一任丈夫的。
据说,她的第一任丈夫陆沉,年轻是是南洲十八城公认的第一美男子。
他比顾金珠还要小两岁,他27岁那年跟顾金珠结婚,却又在32岁那年出轨女演员被顾金珠扫地出门。
听说那位陆先生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浑身精光不说,裆部还在流血。
而那女演员虽然躲过了一顿毒打,但娱乐圈从此也查无此人了。
自那以后,顾金珠就成了烈女的代表,许多被小三破坏了家庭的女子都纷纷效仿起顾金珠的狠辣手段来。
多年后,顾金珠又跟京都一名儒雅结了婚。
但没多久,两人便以离婚收场,至于离婚原因却没有对外公布。
那之后,顾金珠的婚姻生活就成了一片空白。
因为这些传奇故事,黎熹一直以为顾金珠是个性格泼辣不好相处的女子。
但顾金珠刚才主动朝她发出善意的举动,改变了黎熹对她的感官。
“那我以后就跟着姑姑玩,只是我对投资没有经验,还希望姑姑不要嫌弃我脑子笨。”
顾金珠捂着嘴轻笑,她隔空点了点黎熹,笑道:“这么谦虚做什么,你那脑子要是笨,我那儿子就是榆木疙瘩了。”
“以后有不懂的,尽管来找我就行。”
“我喜欢跟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玩。”
黎熹:“...”
“行了。”顾文韬说:“正事已经谈完了,玉生,通知厨房那边,可以准备吃午饭了。”
顾文韬看向几个后辈,对顾威言他们说:“今儿是个好日子,你们都留下来陪我吃顿饭。”
“朱律师,你也留下来一起。”
朱律师知道顾淮舟跟黎熹今日领了结婚证的事。
他将遗嘱文件合上,朝顾淮舟跟黎熹道喜:“今日顾董跟夫人喜结连理,我祝二位婚姻美满。”
“那我今儿就厚着脸皮,跟二位讨杯喜酒喝。”
这顿饭吃得很融洽。
饭后,朱律师率先告辞。
他走后,顾威言四兄妹又留下来陪顾文韬说了很久的话。
直到看见顾文韬疲惫地打起了哈欠,他们这才起身告辞。
“爷爷。”
“我送你回房间去休息。”
“好。”
顾淮舟独自将顾文韬送回卧室,扶着他的手来到床边坐下。
看着孙子高高大大的身形,顾文韬突然说:“帮我打盆水来,我想泡泡脚。”
“好。”
这些事平时都是佣人在做,顾淮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些活儿。
他找到泡脚桶,去浴室打来热水,搬来小凳子坐在床边,亲自给顾文韬脱掉皮鞋,给他洗脚。
望着孙子孝顺谦逊的模样,顾文韬突然感慨道:“我这段时间总在想,如果我能早些察觉到淮安那孩子走错了路,将他接到庄园来亲自教养,是不是就能改变命运?”
身为嫡长孙,顾淮安一出生就是家族继承人。
他从小接受铁血精英教育。
“他是家里第一个孩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怕溺爱会造成孩子懦弱没担当,廷安在你哥哥面前一直都是严父的形象。”
“你妈妈是研究员,她最新搞科研报效国家,对教养孩子一事也是分身乏术。”
“所以淮安从小接受的就是家族精英教育。”
“可是,那样铁血严厉的教育,教会了他如何作为一名优秀的财团继承人,却没有教会他如何做一个‘优秀的人’。”
“细究起来,淮安变成那般模样,是你父母与我和你奶奶共同的罪过。”
自13年前顾淮安跟顾庭安夫妇被谋害后,这是顾文韬第一次主动提及长孙顾淮安的死。
顾淮舟没有接话茬。
他只是专注地给顾文韬做脚部按摩。
“淮舟。”
顾文韬将掌心搭在顾淮舟肩上,他语重心长地叮嘱:“爷爷或许看不到你跟黎熹孩子出生的那天了。”
“淮舟啊。”
“等你们孩子出生,可一定要好好栽培,用心去教育,去引导。”
“莫要让淮安的悲剧,再次上演。”
“嗯。”顾淮舟低着头嗯了声,他力道适宜地给顾文韬揉捏小腿上的穴位,轻声但郑重地承诺道:“爷爷您放心,我会做一个好父亲,言传身教去教育我们的孩子。”
“有你这句话,爷爷就放心了。”
昨晚脚部按摩,顾淮舟给顾文韬擦干双腿。
“爷爷,你休息,我陪黎熹去散散步。”
“好。”顾文韬听话地躺下。
等顾淮舟倒掉泡脚水返回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跟手机准备走,他又叫住顾淮舟。
“淮舟。”
顾淮舟低头,“爷爷,你说。”
顾文韬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睁着苍老浑浊的双目,痴痴地看着顾淮舟。
看了很久很久,他才说:“你穿今天这一身,看着真像你爸爸年轻的时候。”
“我记得廷安结婚那天,穿的就是一身黑色西装。”
“我记忆里的孩子,明明还很年轻,怎么一转眼他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