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似陪未陪的一天(1 / 2)
待姝台上。
小马将拿着茶杯的手垂下来,待姝台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小马眼前的,是千年之后的二零二三年的白鸽市。
此时正值春节前夕,白鸽市街上一派鲜红靓丽。
这里看不见山也看不见水,取而代之的是小马从未见过的旷古新奇和陆离光怪。
比山峰高峻、比树林密集的高楼大厦直挺挺地矗立在他眼前,密密麻麻、形态色彩各异,还闪闪发亮,街道是出奇的平坦,汽车人流来回交错不息,车门开开关关,人们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一片繁忙热闹。
小马看着眼前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满脸画着大写的惊奇赞叹,忍不住在心里思忖着:
“这里的房屋街景,怎么这么奇怪?难道这就是百灵生活的仙界?可为什么不见仙人飞舞?难道这里不是仙人的世界?如果不是仙人的世界,又是个什么世界?”
小马不认识汽车,在他眼里,形色各异的汽车就是一个个装着轮子的巨大铁盒子,而人们的衣着打扮在小马眼里也同样是一个未解之谜,这里的男人头发普遍都很短,女生的头发也有大半是短的,且都披头散发,发饰鲜少。
各式短裙在小马眼里,看着有些有辱斯文,偶尔有几个戴着古装头套、着汉服的漂亮小哥哥和小姐姐,虽然发型天差地别,但这样的装扮在小马的眼里,才是合理的。
此时,有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女子,盘着一个好看的发髻,从小马面前走过,小马盯着那旗袍看了好一会儿,情不自禁地说:
“没有她穿的好看。”
星朗听后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道:
“遥沙这个死丫头,穿旗袍给他看了?”
当小马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时,有一个穿着燕麦色大衣的帅气男子拿着一束清新淡雅的粉色郁金香从小马面前走过,强行打断了小马的惊讶。
那花香吸引着小马的嗅觉,不自觉视线也跟着花香走了,当小马转头的那一瞬,正好与对面走来的一个女子视线对撞,小马的心一下提到嗓子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与他视线相撞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了十年有余的心上人!
正当小马还在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之时,遥沙却对他的存在毫无察觉,只听这个持花男子高兴地对遥沙说:
“丁香,这个送给你!”
捧花的男子叫做朱峰,是农学院的大三生,昨天才与丁香见面,今天就展开了追求攻势,他听从了花店老板的建议,才买的这束清新淡雅的郁金香,没想到遥沙将郁金香轻轻推开,假装略尴尬地说:
“可是我听说,这个花闻多了会脱发,没头发得多丑啊,你对我,到底安的什么心哪?”
看到手拿鲜花的朱峰,星朗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安,因为这个朱峰虚有其表,内在之物少之又少,意识到时机不对的星朗暗暗在心中说:
“不好,遥沙这是在......”
朱峰听后尴尬地说:
“这真不是我故意的,花店老板也没有说有这副作用,那就丢了吧!”
说完,朱峰赶紧把郁金香丢在垃圾桶盖子上,然后不太自信地说:
“花我已经丢了,丁香,你不要生气,你,现在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小马看着眼前的两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她现在叫丁香,是投胎转世了吗?”
星朗紧盯着朱峰,正思考间,对面马路上跑来一个帅气男子,穿一身白兔毛镶边的紫棠暖冬长袍,外披一件灰色大氅,妆容做得十分华丽妖孽,他一路跑来,引得路人阵阵赞羡。
此人名叫苏御,大学刚毕业,苏御大老远看见丁香,就赶紧抬腿奔过来了,见到遥沙就热情地拉住遥沙的手,兴奋地说:
“丁香,你怎么才来,看我今天的造型怎么样,我在那边出席商场的开幕式,走,我带你参观一下,顺便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
苏御是短视频变装博主,因长相清秀,穿汉服有一种独特的潇洒气质,从而吸引了不少粉丝,苏御说完拉起丁香的手就要走,不料朱峰急了,忙伸手拦下苏御,绿着一张脸气愤地说:
“不好意思,丁香现在和我一起!”
苏御满脸不屑地看着朱峰,充满敌意地反驳道:
“胡说八道什么!她是我女朋友!”
苏御说完一脚就踹在朱峰的肚子上,朱峰也不是喜欢忍气吞声的主,战役就此打响,遥沙站在一旁兴高采烈地观战,就差一把香瓜子了。
只见朱峰和苏御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引来四周的人都跑来围观,还有很多人拿出手机拍视频,过了好一会儿,警察赶来,把三人请上了警车。
苏御和朱峰的战役,将星朗的心情打到冰点,因为今天遥沙不是来约会的,而是来刷功德的!星朗他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后悔不迭地说:
“糟了,出门没有看黄历,没有问过遥沙今天的行程,就贸贸然送小马来了!”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难看,接着自吐苦水道:
“毁了毁了,万万没想到今天是小妹的集体猎杀日呀!这侠女出手,还不把小马迷的死心塌地的,想让他死心更不可能了!”
心中大悔的星朗真想把小马敲晕带走,但星朗最不愿意做缺德的事,由于自已过不了自已这一关,只能咬着牙继续观看事态演变。
遥沙的集体猎杀日,就是把一些小许愿球集中在一起处理,利用自已让敌人与敌人自相残杀,遥沙凭此猛刷业绩,并对此乐此不疲、十分享受整个过程,她已经连续几天是这样的状态了。
见遥沙上钻进警车,小马也纵身一跃、飞身站到车顶上,不料车子此时启动,小马没有防备,警察一脚油门就把小马甩下了车顶,还好小马身上矫健,接连紧急翻了连个后空翻之后,就稳稳蹲伏在了马路上。
可是马路上车流熙熙攘攘,小马刚蹲稳,身后的车流就急忙前仆后继地驶来,眼看警车越驶越远,看得星朗心里一阵紧张。
幸好小马不仅后空翻翻得好,紧急调控机能也十分优异,当身后有汽车驶来之时,小马立即飞身跳起,跳到了旁边的人行道,而后像上了发动机一般,快速奔跑起来,不多时就追上了已经跑远的警车,而后小马看准时机、再次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就跳到了警车车顶、蹲伏下来,他一手抓住警灯,一手迎风向后贴住车顶着,准备随时应对来自未知世界的变故。
警车一路行驶,很快就来到白鸽市水晶区公安分局门口。
警车停下之后,小马满脸吃惊地赞叹道:
“这铁马,比千里马还要快,如果大赵国有如此仙物,一定能维持千秋大业!”
星朗一路跟来,见小马这身功夫实在了得,忍不住夸赞道:
“我身上的是法术,这小子是真本事啊!”
不知不觉间,小马在星朗心里的好感正在逐渐上升。
此时,警察将苏御、朱峰和遥沙请下了车,小马星朗也相继跟着进了公安局内。
来到警察局的苏御和朱峰一点也不想老实,还在为丁香是谁的女朋友而争吵不休,场面激烈又热闹。
负责录口供的两个警察拉了又扯、连续喝令了三五次,他们才略略安静了,坐在凳子上仍不老实,眼神还死死瞪着对方,那架势是准备随时再战的,警察见事态稍作平息,便开口例行公事地问道:
“他俩谁是你男朋友?”
小马环视一周,看见警察正在办案,便安静地待在一边,只在心中好奇地分析道:
“这里应该是官府了吧?但是这里和大赵王朝完全不一样,没有看见县令师爷,也不需要状纸,衙差就可以审了?”
听到警察问话,遥沙无辜地摇摇头,委屈巴巴地说:
“我和苏御现在是好朋友,他是挺不错的,但是我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朱峰是昨天才见到的,他昨天问了我的行程,我随口就告诉他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来!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
警察听后反过来问苏御和朱峰:
“她说的是真的吗?”
朱峰和苏御齐齐点头,苏御接着说:
“今天丁香本来就是来找我的,我们可是约好了的,是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半路杀出来而已!”
朱峰也赶紧呛到:
“得意什么,你和丁香不是也没有确定关系!”
苏御听后直接在朱峰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嫌弃又气愤地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后不准在丁香周围出现,要不我见一次打一次!”
朱峰不屑地反驳道:
“你又不是丁香的男朋友!凭什么管!”
警察看着眼前的瓜,笑得合不拢嘴,在一旁劝解道:
“小姑娘,要不你选一个吧,免得他们打得不可开交!”
遥沙则假装十分害怕地往后缩,抗拒地说:
“啊啊!?不行不行,刚刚看他们打人挺凶的,我害怕,我谁也不敢选呀!”
苏御见遥沙对自已心生害怕,赶紧降下语气温度,着急忙慌地解释道:
“丁香别害怕,我平时不这样!”
遥沙假装害怕地往另外一边躲,不敢看向苏御,扭头看向警察,试探地问:
“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似乎也没有理由留下遥沙,于是点点头,赞同地说:
“既然你和他们没有关系,就先走吧!”
遥沙得话立即起身走人,朱峰和苏御想上前挽留,却被警察喝住了,刚走出警察局门口,遥沙就得意地笑了,然后打车离开。
小马看着遥沙迷惑的操作,心中产生了无尽的问号,见到遥沙上了出租车,小马又飞身上了出租车顶,这次他学聪明了,上去就赶紧抓住车顶灯,以免被无情的出租车抛弃。
星朗看着雷厉风行的遥沙,毁得肠子都青了,苦着一张脸说:
“小妹一旦开启这群杀模式,一般要持续一个星期,这是要去下一场了,小马要在遥沙身边呆三天,这还不得把小马这个恋爱脑迷成一三不识、二四不明的智障啊!”
倒完苦水的星朗没有办法,只能全身无力地继续一路跟随。
不多时,出租车停在了白鸽市福景湾。
遥沙下车后,径直走到海边的白鸽步行街上,这里每天晚上都是人山人海的,步行街左右两边,一边是海、一边是沿海店铺,色彩绚烂的各种夜灯,点亮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琳琅商品,照耀着花花绿绿的行人,还有在屏幕前各显神通的自媒体。
遥沙穿过人群,来到其中一个叫做洪Tony的流浪歌手前站着,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洪Tony这个人长得英俊,穿着也时髦,他刚唱完今天的,准备收摊走人,遥沙就赶到了,洪Tony看着遥沙得意地笑着说:
“雪绒,今天来得很准时嘛!”
遥沙正准备说话,此时又一个驻唱歌手跑过来拉住遥沙的手,脸色十分难看地质问遥沙道:
“亲爱的,你不是说今天没空吗?怎么又来了,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说话的人名叫熊英,长得也是鹤立鸡群的,洪Tony见有人和自已女朋友纠缠不清,于是上去拉住遥沙额手,生气地质问道:
“雪绒,你告诉我,他是谁?”
熊英见状也赶紧抓住遥沙的手,气愤地问:
“他是谁?”
遥沙同时甩开两人,嫌弃地说:
“你们两个有病吧,我都不认识你们!”
四周的人见此处有瓜可品,当即以最快速度朝这边围了过来,睁大眼睛准备看戏。
熊英见遥沙否认认识自已,以为遥沙知道了自已劈腿的事,而且正在为自已劈腿的事生气,便立即拉住遥沙的胳膊,焦急地辩解道:
“雪绒,你听我说,我和那个露露只是朋友,是她一直缠着我,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只想跟你结婚!”
洪tony听后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推开熊英,而后用食指指着熊英的鼻子,恶狠狠地开始骂道:
“滚开,你这个死渣男!”
不料熊英听后反手就送给洪tony一个大笔兜,嫌弃又不屑地拆穿道:
“洪tony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臭理发的,你干的那点破事,这里驻唱的哪个不知道,你自已花天酒地,身上恐怕都有那病了吧!”
洪Tony见自已老底都被熊英抖落得一干二净,恼羞成怒,上去照着熊英的额头就是一拳,打得熊英连连倒退,熊英可不是喜欢吃哑巴亏的主,礼尚往来是他做人的人生信条。
好不容易站定后,熊英使劲咬着后槽牙,眼露凶光,看准了洪tony的脸,连跑两步一跃而起,照着洪tony的眼睛上去狠狠回了一拳,把洪tony打得摔坐在地上,痛得火冒十丈,洪tony从小到大就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完全咽不下这口气,爬起来后就和熊英扭打了起来。
两人从步行街一路打到沙滩,又从沙滩打到海里,打得不可开交、难解难分,把围观吃瓜的看得是热血沸腾、拍手叫好,大家都很识趣,一边看一边不忘用手机记录下这美好又激动人心的一刻。
在网友的大肆推崇下,警察很快赶来,把他们双双带入警局询问,而事件的争端早早就消失在了围观人群里,深藏功与名。
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高度放在打架的人身上时,远处的海岸边上,突然从海里爬出来一个巨人,他全身穿着奶牛配色泳衣,没有头发。
他看着很奇怪,弓着背,但是看起来依旧很高大,倘若他把背直起来,至少该有两米五的身高,他的脸上有许多溃烂发白的小坑小洞,数量惊人的多,其露在外面的手背和脚背,也布满了溃烂发白的小坑洞。
只见这个男子离开海岸一步步往市区走去,一开始他走得很慢,后来他的速度越走越快,以至于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咻地一下跑过去了。
小马疑惑地看着遥沙所做的这一切,开始有些眉目了,在心中思忖道:
“从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来看,他俩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她在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离开白鸽市,遥沙瞬移来到六出市艺术学院,她兜兜转转,很快就摸到了美术系一位教授的画室,星朗带着小马也迅速跟来。
遥沙刚到门口,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上前来搭话,只听这个中年男人热情又友好地说:
“你来了,白蔹!”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富土,四十出头,长得一脸正气,眼神里全是睿智,曾经得到很多奖,在大学里是名声比较高的。
遥沙一脸好奇加羡慕加无脑崇拜地走进富土的画室,富土可真爱死这个表情了。
一旦这个表情出现在某个年轻姑娘的脸上,而且这年轻姑娘恰好正在参观自已的画室,那么他就有戏,并且是有大戏,他手机里此刻重要的联系人,编号三四五六七的,都是被这表情拉到他怀里的,想到这里,富土把头扭向一边,脸上露出一阵鱼已入网之淫笑。
富土对这一类的小姑娘可简直太有经验了,在富土的眼里,他们没有文化但是纯真,不富裕但美貌,对新世界很是向往,而眼前的遥沙,是目前遇到的小姑娘中令他最满意的一个,遥沙的娇俏可爱和一脸天真无邪,令富土爱得不可自拔,频频回忆起自已高中时期的女友,因此,他对遥沙也格外上心。
此时的小马和遥沙在同一方向,并没有看到富土的淫笑,但是站在不远处的星朗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厌恶至极,隔着空气就开始咒骂道:
“好一个表里不一的死遭老头子,一会儿看你怎么死!”
很快,富土收脸上的淫笑,十分有礼貌且十分有涵养地微笑着邀请遥沙坐下,而后假装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点活没干完,上次我说要送你一幅画,已经画完大半了,但是还差一种颜料,我现在就把它做出来,你稍等一会儿!”
遥沙开心地点点头不言语,她已经有些累了,等富土一转身,她就收起笑容休息了,小马看着遥沙眼神里的疲态,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心疼。
星朗见小马心疼遥沙,心里十分不得劲,有些着急地说:
“你小子倒是情真意切,可是你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回去之后好好做你的富家公子,把遥沙忘记吧!”
想到这里,星朗不禁抬头,用迷惑的眼神看着老天,不解地问:
“这活非得是我接吗?”
小马默默来到遥沙身边,用手给遥沙扇风,遥沙在无聊的等待中、忽觉一股小小的凉风无中生有来到自已脖子边上、在自已的脖子上来回游走,宜人舒适,经过这温情的小风一吹,身上的疲劳也稍散了些,忍不住在心里夸赞道:
“这风真是识趣又贴心!”
星朗看着小马的手工凉风竟然真的扇到了遥沙脖子上,十分震惊,眼睛瞪得超级大,仿佛再不往里面收一收,马上就该从眼眶脱落了。
可是按理说,以小马现在的状态,似气不是气,像鬼不是鬼,是超脱三界的意识状态,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传递到这个世界来的,遥沙怎么能接收到小马扇的风呢?
惊奇的星朗一下子蹦到遥沙身后,用手感应小马掌心扇出的凉风,眼神里还有那抹不去的惊讶,只听他自言自语道:
“这家伙的真心都能跨越时空、超脱三界了?他竟然真的能给遥沙扇到风?难道他真的是小妹的真命天子?不可能啊!”
富土走到一个摆满各色水晶石的架子前,从上面取下一块巴掌大的粉晶石展示给遥沙看,骄傲又得意地说:
“白蔹,你看,这块石头的颜色粉粉亮亮的,用来做颜料会散发出极细腻的光影,十分迷人惊艳、与你的气质很接近,我现在就把这颜料做出来,今晚就把你的画画完,怎么样!”
小马听后不禁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
“无事献殷勤,简直厚颜无耻!”
遥沙心中无聊至极,但是富土一开口跟她说话,她就假装很兴奋地笑起来,假装十分感兴趣地说:
“好呀好呀!”
遥沙说话的时候,话语中包含的仰慕之情,恨不得立即搬来千万台灯光设备,一台不剩地把所有灯光都打在富土身上,可只要富土一转身,遥沙就拉起脸翻起白眼。
只见富土取来青石碾子,将粉晶石用小木锤敲成小块后,取出几小块,放到青石碾子里面准备碾碎,只听富土一边碾压粉晶石一边得意地介绍说:
“等把这些全部碾碎,用筛子细细筛过三遍之后,入水去杂撇浮,再多次水飞过滤,而后快速烘干……”
正在富土激情四射、热情洋溢、眉飞色舞地讲解着颜料制作过程时,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扭着小蛮腰款步走进了富土的画室。
这个女人就是富土的小六,富土见她进门,脸一下子就僵住了,赶忙站到遥沙面前,用自已的身体挡住小六的到来,心虚又慌乱地对遥沙说: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个宴席没有去参加,白蔹,你先回去,但是你放心,我今晚加班,就算不睡觉,也会把你的画画完的!明天一早就给你送去!”
遥沙不用抬头也知道打手一号入场了,哪肯走,故意推说:
“我今天都奔波行走一天了,现在不想动了,我就再坐两分钟!”
倘若这画室内只有富土和遥沙,那听到此话的富土原本该欢天喜地、油腿乱蹬的,但随着小六的步步紧逼,此刻他只觉得火烧屁股、十万火急啊!
小六怒气冲冲地来到遥沙面前,嚣张跋扈地指着遥沙的鼻子质问富土:
“好你个老壁灯!你说!这小贱蹄子是谁!”
遥沙一巴掌拍开小六的手,娇弱地起身、娇滴滴又无辜地说:
“你才是小贱蹄子,我是教授的仰慕者,教授说我十分适合做画中的女主角,要送我一幅画,说今天晚上,要加班加点地画完!还要邀请我做学院的模特!”
小六听到这话,脑袋里像是被雷劈了一道似的,瞬间地动山摇的,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他妈的不就是自已被这个富土钓上钩的手段吗?这华丽的辞藻大饼、甚至没有改变一个字!就连顺序都懒得变通一下!
气得小六当即四下搜寻趁手的武器,想要把画室砸了!
正在小六胸中岩浆快要喷发之际,身着温婉长裙的可人小七也来了,看着画室中剑拔弩张的小六,和一旁白莲花一般的遥沙,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遥沙点火不嫌风大,慢慢挪着小碎步靠近富土,又娇滴滴的接着说:
“教授说呀,他已经在和他的妻子,在商量离婚的事情了,关于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有点惋惜的!”
富土听后都懵了,遥沙说的这一桥段,是他准备过几天再拿出来忽悠遥沙的。
这边富土已经应付不来,不料门口突然有人冲画室内大喊一声说:
“你有什么可惋惜的!”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嚯嚯!好戏就是该精彩连连,原来是富土家中端庄威严的原配夫人来了,她不光自已来了,还不辞辛苦地召集全体美术系学生,带着他们声势浩大地赶来、帮富土捧场助威。
遥沙心里此刻一直在放着庆祝烟花,脸上的笑意是任何武器也镇压不了的了,她悄悄退到一边,众人也是很没有意外地没有发现遥沙的悄然撤离。
富土见自已妻子也来了,还带着一大群学生,心知大大不妙,立即屁颠屁颠跑到门口,试图悬崖勒别人的马,拉着原配夫人的胳膊,咧着一张大嘴恬不知耻地求饶道:
“老婆啊,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学生!咱们有话回家说!走,咱们现在就回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说完又对着原配夫人身后的学生威胁说:
“你们赶紧走啊,留下来的成绩通通不合格!”
美术系的学生听到这番厚颜无耻之威胁,胸中正义被无限激发,当下立誓决定,今天一定要扫除积弊、维护正义、净化校园环境,他们纷纷以光速掏出手机,将富土丑恶肮脏的嘴脸全方位无死角地记录了下来。
小六和小七凶巴巴地走到富土旁边,怒不可遏地指着原配夫人的鼻子质问富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