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山谷石门(2 / 2)
李恪解释道:“太白堂并非江湖门派,而是一处沟通阴阳两界的隐秘之地。其位置就在天山之北,与天山剑门仅一山之隔。”
叶长风闻言,大吃一惊,道:“什么?天山之北竟有这样一个地方?能沟通阴阳两界?为何我从未听闻?”
李恪道:“此事说来话长。要不是太白堂少主阴沐星亲口所言,我们也不知这世间还有这样一处奇异又隐秘的所在。”
叶长风听得更加疑惑,忍不住问道:“太白堂少主阴沐星?他是何人?李公子何时与他识得?他此刻又在何处?”
李恪从怀中取出炼妖壶,道:“阴少主此刻就在我‘景行壶’中,叶掌门是否愿与他一见?”
见叶长风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李恪随即从炼妖壶中放出阴沐星的头颅。叶长风乍见之下,难免心惊,然随后即恢复平静,朝李恪问道:
“李公子,难道困扰我天山剑门多时的‘飞头蛮’,就是这位阴少主的头颅?”
李恪点头道:“这位阴少主身为太白堂堂主的嫡传子孙,与世间凡俗之人不同,他乃是一个阴身,若无阎王召唤,他的魂魄就不得前往幽冥地府,是以他的身躯能够不死不灭,如今他被人‘杀死’,身躯又被断为八块,可头颅却还能说话。”
“原来是如此……”叶长风喃喃自语,随即便向着阴沐星的头颅问道:“这位阴少主,叶某要问你一句,我天山门中接连死了好几位弟子,果真与你无关?”
阴沐星的头颅神情凄苦,好似不愿与叶长风多话,就只是摇了摇头。
李恪道:“叶掌门,我相信阴少主的为人。他说未曾杀人,那么贵门中弟子之死定然与他无关。他此刻虽赖阴身得以苟活于世,然如此苟活却比死去还要痛苦十倍。那个令他遭受如此痛苦之人,多半也是杀死贵门中弟子的凶手。她就是阴少主的继母。”
叶长风面色更是惊异,“阴少主的继母?这又是何人?她为何要杀害我门中弟子又刻意制造‘飞头蛮’的假象?”
李恪于是将阴沐星之前所述又简要叙述了一遍,末了说道:“阴沐星的继母为了掌控太白堂,设计陷害阴沐星,并将其身躯分割成九块,镇压于各处。同时,她还利用阴沐星的‘阴身’特性,刻意制造出‘飞头蛮’杀人的假象。她的企图极有可能便是为了挑起太白堂与天山剑门之间的争斗,以便她从中渔利。这个女人非但心肠狠毒,手段残忍,且心机狡诈、诡计多端。她手里似乎正酝酿一个邪恶又歹毒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太白堂与天山剑门。是以对此人我们不可不防啊!”
叶长风听完,神情凝重,沉声道:“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歹毒之人!多谢李公子查明此案之真相。这位阴少主的继母,无端杀死我门中弟子,不管她手段如何,来日我叶某定要与她一决生死!”
李恪随即收回阴沐星的头颅,朝叶长风抱拳施礼道:“叶掌门,我答应你的‘飞头蛮’一案,今日既已告破,那么你先前答应我的事,可否照办?”
叶长风略作思忖,随即道:“你是说让你的三弟秦孤风离开我天山铸剑阁之事,当然可以!李公子,你此刻就可以将你三弟带出天山,叶某向你担保,本门上下绝无人会阻拦。”
李恪心中大喜,当下别了叶长风,不待夜宿歇息,随即赶往后山之中的铸剑阁。
然后,令众人始料不及的是,无论李恪一行如何苦求,秦孤风却一直不肯答应离开铸剑阁。他心里似乎对终日击打铸剑之事已习以为常,若让他骤然离开,反而不愿。
又或许,就算天山叶掌门同意他离开,然而他当年毕竟是比武输给了天山剑门,以他秦孤风孤高执拗的个性,既是比武输了赌约,便应遵守约定,在铸剑阁中铸满十年之剑……
无奈之下,李恪等人只得先行退出铸剑阁,各回住所歇息。次晨起床之后,李恪等人用罢早膳,便向叶长风与叶云辞行。
叶长风见李恪并未带出秦孤风,不免诧异,问明缘由之后便摇头叹息,感慨秦孤风之守信重诺。他让李恪不必担忧,说道整个天山剑门上下,对秦孤风都会待以上宾之礼,不会有丝毫之怠慢。
叶家父子亲自送李恪一行至天山山门之外,临别之际,叶长风问道:“李公子,接下来你们作何打算?”
李恪回道:“叶掌门,我们自长安不远千里而来,自然是为了查明‘渭河鬼手’一案的真相。如今我们既已知晓阴少主所遭受的冤屈与痛苦,也自当为他讨还一个公道!接下来,我们打算前往太白堂,揭穿阴少主继母的阴谋,让阴少主重获清白。我们还要将那个歹毒的女人缉拿归案,押往长安接受审讯,再由天子定罪!”
叶长风问道:“那太白堂位于极其隐秘之地,你们如何才能找着?”
李恪道:“那太白堂的位置虽然极其隐秘,但有了阴少主的头颅相帮,想要找到也非难事。”
叶长风点头道:“李公子查案之决心与魄力,令叶某钦佩!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便阻拦。你们此行务必小心!若有什么需要天山剑门相助之处,尽管开口!”
李恪拱手道:“多谢叶掌门。我们定会小心行事!”
离开天山剑门后,李恪等人按照阴沐星的指引,来到天山北麓的一处隐秘山谷。众人直行至山谷深处,方才看到一座古老的石碑。李恪望向石碑,却见碑上除了爬满藤条蔓草之外,空无一字。
阴沐星的声音从炼妖壶中传出:“李公子,这里就是太白堂的入口。只需将石碑移开,
李恪走到石碑近前,以手抵石,暗自运劲用力一推,却见石碑纹丝不动。
舒恨天笑道:“无病老弟,既是地底暗道,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得开的。恐怕咱们这里除了阴少主之外,没人能打开这道石门。”
李恪忙从炼妖壶中放出阴沐星的头颅,道:“阴少主,如何开启这座石门,请你指点。”
阴沐星沉思道:“要开启这座石门,必须在石碑上刻下特定的符文。只是以我目下只是一个头颅的情形,却无法做到以剑刻文。”
按照阴沐星的说法,在石碑上刻下特定的符文并非一件易事。这些符文必须刻在石碑相对应的区域分毫不差,而且刻下符文只有一次机会,若一旦用剑稍稍偏了准头,则三日之内,石碑将失去感应符文的能力,也即是说,倘若换一个人使剑,若稍有差池,非但开不了石门,还会令石碑不再感应,众人就得在此苦等三日。
此时天寒地冻,望着四周渺无人烟,李恪心中不由苦笑,自己与二弟、书仙老哥还好,可是嫣儿,她如何在如此一处苦寒之地熬上三日三夜?
如此一来,剑刻符文之事,就只能由阴沐星亲力亲为,他人无法代劳,但他此刻只是一个头颅的状态,又该如何用剑?
这一下,众人都不禁犯难,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