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一百零八章“OE最后的圣餐（5）”（2 / 2）
烈火在祂身周狂乱地拍打，像是奏响一曲尖锐的哀歌。
到时候，苏明安不在了，他该找谁“问责”然后，最为出乎苏凛预料的回应出现了。
“听得见吗苏……苏明安。”在这一刻，苏凛的眼中再度唤醒几分人性，突然想起了一些回忆。他压低声音，附在耳边说：“苏明安，现在我杀死你，有没有用会触发什么东西吗”
一个闪身，苏凛出现在苏明安身侧，手掌摸去，触碰苏明安额头。
一瞬间，浓烈的苦楚与愤怒涌上心头，人们心中的期望破裂了。
这是做梦之人的生命力流失殆尽的表现，当梦境崩毁那一刻，做梦之人也将彻底离去。
电光火石之间，苏凛心中想清了一切：“杀死他应该没有用，否则他一开始就会自杀……又或者，杀死他依旧有用，只不过他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宁愿被吞噬，也没有选择自杀……所以，无论是上述哪种可能性，我都没有必要帮他死亡……”
苏凛有些凝滞地望着这张票，随后很快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
漆黑的燕子静静地睡着，眼皮合着，沉于久违的安眠。
“我会竭尽全力让你平安归家的。”
苏凛果断拉出一方领域，隔绝了真空环境的影响，重重挥舞右臂，火焰长剑斩下，落入了幽深的铁锁之门中。
诺尔垂下眼睑，唇角似勾微勾：“不。我指的不是他们……”
第八席的黑雾包裹在他身周，只剩下他的脸颊尚未吞没，露出安详的神情。
“那届时，就请云上城神明。”苏明安单手抚胸，单手递票，微微笑道：“……谨以此‘赎罪券’，以你宽宏神圣的姿态，原谅我的过错吧。”
“动手”与“不动手”到底是对是错苏凛一闭眼，强行侵入精神，使用“灵魂”权柄进入苏明安的梦境，一问究竟。
他“嘶”了一声，抿嘴笑了，右手抵住左肩。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他告诉我，不会有事的。”
吕树与林音一左一右，接住了坠落的苏明安，像接住一只坠落的燕子。
手指上黏着的猫毛飞舞，苏明安呛得直咳嗽，甩了甩手，放弃了继续抵在唇边的耍帅手势。
旋即，诺尔压低礼帽，闭上双眼，双手犹如指挥家，有节奏地轻轻挥舞，口中吟唱着什么。
“裂土为界，天穹崩碎。”
谁也不会想到。
……
门票的正面是天使图像，背面有一些普拉亚文字。票面翻转时，在阳光下微微泛光。
“你……！”苏凛短促地发出一个字，察觉到梦境正在离自己远去。
他的脸上，是一种白纸般单纯的快乐。
【……】
【……苏凛送他这种东西干什么向谁赎罪】
【这是……赎罪券吧。这东西只有光明教堂才能发出，这几张应该是苏凛亲手做的。】
一道巨大的铁锁之门，突兀洞开于火焰长剑的道路之上。
“相信我，苏大工程师。”
“——诺尔阿金妮。”
苏凛攥着赎罪券，脑中头疼欲裂，双手撑开试图维持梦境，然而无力回天。
但他还是不会阻拦苏明安。
这样地与他交接。
“再永恒的东西，也终有氧化消失的那一天。”
“唰！”
回答他的唯有缄默。
唯有此刻，他才会露出一些单纯的快乐。
“迷途知返……”湛蓝的眼瞳已经趋向墨色。金发少年垂头，望着吕树与林音身后毫无知觉的苏明安：“我从未迷途。”
那人及至腰间的长发，在炽烈与狂乱中飘舞，一双趋近于墨海般深色的眼瞳，沉静地望着大地。
过年时，苏凛送他赎罪券，应该是苏凛预想到了自己可能无法归乡，以此提前让苏明安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黑发青年已经呈现结晶体的状态，发丝如雪，身如琉璃，血肉化作一点一点荧光飘出，如烟般四散八方。胸口开着一个空洞，心脏早已无影无踪。
【苏明安将红包收了起来。】
视野最后，逐渐破碎的梦境中，黑发青年仍在圃里打滚，他带着温暖而雀跃的神情，在草坪上滚了滚，沾了一身草叶与阳光，像一个稚拙的孩童。
“你、你们有些人，也是如昙一般的存在，在我眼中，亦是‘永恒’。”
来者并非救场之人。
若非一匹名唤伊恩的金色巨龙前来求助，声称世界将要倾覆。苏凛不会来。
最后，逐渐崩塌的草坪上，苏明安满身草叶，看向苏凛，弯起眉眼，轻轻地，挥了挥手。
人们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他们护住闭上双眼的苏明安，极为防备地向后退去，望着天空漂浮的金色身影。
但苏凛也没有想到，这张赎罪券，
“但即使这样，我却愈发期待看到比宇宙更为永恒的事物，比如，转瞬即逝的爱、昙般盛开的理想，因为它们的存在只是短短一瞬便无法追溯，无法判断它们是否已经消亡，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我见证了它们的‘永恒’。”
他的瞳孔瞬间睁大，手指轻微颤抖。
会以这样的方式，以这样的时间节点，
作为同伴，苏凛真是再靠谱不过。但作为敌人，还真是可怕啊……
诺尔神情依旧淡然，单手一指，嗓音低沉柔软：
苏凛终于不是在他临死前才意识到死亡回档了……不，其实也算是。
“我很幸运，真的。”
……
“……谨以此身荣受咯塔尼斯的降临。”
“魔术师”结束了吟唱。
随着咒语落下，天地仿佛震动，万象皆为之静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流转，暗幕蔓延。
流感，休息几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